初中时在网吧上H网,看图片和视频很麻烦。就算遮掩着,缩小屏幕,也难免被别人发现。本来这事你脸皮厚一点,根本就不算个事,我同学某次上通宵,同排坐了个女的,长得挺清纯。他本来是在玩游戏的,看到那女孩坐过来,就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快播,点了部岛国爱情动作片(AV)全屏观看,并把声音开到最大,我隔了两排都听到了。那小子却面无表情,眼睛看着同坐女孩的反应,女孩明显有些吃不消,脸越来越红。大概过了五分钟吧,女孩见他没有关掉的意思,默默地结帐下机走了。第二天的时候,我问他干吗那么做,他说:我是想试试能不能让那女孩激情勃发,搞个一夜情什么的。我就笑他看AV看傻了,这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吊到一个陌生女人。他说:你才傻,就算吊不到,那女孩至少一个月之内还会记得我,总比你们这群偷看的强。而且她脸红的样子也挺娇艳的。我被他的这番理论反驳的无言以对,再联想这小子曾经有过五六个女朋友,仿佛明白了什么。我同学以前就常跟我说,谈恋爱其实是种概率事件,你对一个女孩示爱,命中率肯定不高,要全面出击。二十岁以前的女孩还是有点爱情幻想的,你哪次表白击中了她的心,也许你们就成了。现在可不比以前,没人先结婚后恋爱。就说你吧,每天看着曹欣,是人就知道你暗恋她,可是你一点行动都没有,好像等着她来追你,这样耗下去,肯定没戏。还不如脸皮厚一点,主动去表白,等她接受你了,再死脸一点,每天找机会抱抱亲亲,你们的关系就更亲密了。
我承认,我被他那番理论说服了,第二天就找了个机会写了封信给曹欣,她态度挺奇怪的,既没答应也没拒绝。我同学就又给我支招,要我在放假的时候约她出去玩,到时候胆大一点,牵了手,就成了。我向来就没什么主见,同学又和我是发小,就听了他的建议,决定约曹欣出去玩。她答应了。
那次放假正逢五一,有七天。我就带她去城郊的老家玩,坐车的时候我一马当先的付了车票,她过意不去,说回来的时候一定让她来付车票,不然跟我急。在车上她坐临窗的位置,我坐在她旁边,她看着窗外,我看着她的侧脸,感觉她好漂亮。现在想来,曹欣那时曲线还没发育,不知现在我这个熟女控怎么喜欢上她的。但当时我坐在她旁边,脸红心跳呼吸加速,这种感觉永生难忘。开始的时候我找不到可以和她聊的话题,两个就尴尬的坐着。后来脑子里面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她好像挺崇拜王力宏的,就决定从这儿找话。我有点结巴的说:王力宏最近出新专辑了,你听没听过?我本来想说想不想一起听听王力宏的新专辑,不知道怎么就说成了这个。说完就感觉这话太突兀了,没头没脑。不过曹欣好像没感到惊讶。
“我听过了,《盖世英雄》挺不错的,你也喜欢他?”
我不知道如何回答,脑子里构思的答案一个个被否决掉。“挺喜欢大城小爱。”我感觉我那天脑子一定出了问题,接着说了句:我唱给你听好不好?
说这些话时我的脸红不退,好像不经过脑子,其中的缘由,我至今不懂。曹欣答应了之后,我就唱了起来,声音不知道怎么了,有点嘶哑。“乌黑的发尾盘成一个圈,缠绕所有对你的思念…”周围有人发出了笑声,平常的话,我早就不敢再现丑了,那天我不管不顾,唱着唱着眼睛就盯着曹欣了,好像这歌词代表了我对她的情意,她的眼睛里面有点慌乱,脸有点红。我把它理解成她对我的鼓励,本能般的拉住了她的手。即使是现在,我也不敢如此狂野,但当时我就这么做了。曹欣的手很凉,我不知是左手还是右手,拉住了她的右手。她好像有点想挣脱,我却突然就握紧了她的手,于是失败。“眼里都是你,心里都是你,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只为你倾心。”这好似我当时的心声。
我不记得是怎么唱完这首歌的,不过曹欣的手在下车之前一直被我握着,那时感觉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。我和她又聊了很多东西,感觉有些适应了她的思维,发现曹欣是个挺文静的淑女。车到站的时候,她前我后下了车,我松开了她的手,心里有点空。半落的夕阳下,她还是走在前面,右手一直垂下来,好像暗示一般。我走上前,伸出了左手,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圈。
我那位同学此后依然偶有命中,曹欣却误打误撞的成为了我的初恋,后来初中毕业,终究是分了。我此后再听大城小爱,感觉还没我那次唱的好听。我不敢说这世界有无限的可能,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但我想,生命中的某些时刻,不管你选择做还是不做,在那之后,都可解释为天意。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听从内心的想法,去表白。毕竟男孩女孩在初中和高中才最可爱,那时候的爱,比成人世界的不知道纯粹多少倍。
早恋才最接近爱的本质。